常住台北都會,最嚮往的旅外去處就是花東。 畢業後的第一個軍旅在台東,停駐時間將近一年,不長不短,軍旅生涯餐風露宿,成天整裝待命,最後習以為常,令多少男兒終生難忘。 照理說,這實在不能成為鍾情花東的一個理由。 回想在這段軍旅生涯中,早也操晚也操的日子裡,有一天發現此地幾乎沒有路標,地圖上還是一片空白,簡直就是當年心目中朝思暮想的「探險天堂」。這個發現之後,每逢部隊放假的日子,就樂得獨自一人拎著背包走入東台的大山小丘,成為營中同袍眼中的怪胎。每當回營背著同袍異樣的眼光心理卻時常暗爽我又何德何能。 想起當年在東台山上,人煙稀少,竟日碰不道半個人影,偶有少數做山的男女在烈陽下埋頭工作,突然一個陌生人從林間穿出現身,經常把這些人嚇個半死。 好景僅此一年,自此之後,這一離別足足三十年的光陰竟沒再回來花東。 這一次我們要來花蓮的寫生之旅,就是充滿著萬分期待與熱盼,似乎與小小學生要遠足的興奮之情差堪比擬。 很清楚的被告知此行目的地-花蓮壽豐鄉。 打開地圖,可以看到壽豐鄉有多遼闊。處在中央山脈與海岸山脈之間,這一路可從花蓮直到台東的所謂花東縱谷,一派平疇安靜的田園,壽豐鄉就位在起頭,木瓜溪與壽豐溪從谷中奔流穿出,向東與花蓮溪合流後北上,急促流向太平洋。壽豐鄉就位在這三溪合流所形成豐繞的沖積平原上。 壽豐鄉的北邊突出一座小山,叫做鯉魚山,鼎鼎大名的鯉魚潭就靜靜的橫躺在兩山之間。最值得注意的是, 鯉魚潭以及荖萊溪跟壽豐鄉的關係十分密切。 後來,從壽豐鄉文史館的介紹中略知,這是一處移民之鄉,次日我們徘徊、停駐一整個早上的豐田村,就是典型的一座移民村。 此行搭自強號火車,這是一次很棒的火車之旅,也是一次清楚的再認識台灣田野農村生機蓬勃的映像之旅。晚上住在有老樹收容所美譽的「怡園渡假中心」。 次日一大早,不囉唆,我們一行人騎著單車飛快穿過一排排樹林,越過金陽灑滿的青綠田園,試圖接近迎面高聳的中央山脈。眼前灰濛的山體與綠油油平疇田野形成強烈的對比,不過,即使行過長長通往豐田村的狹窄道路,不時停下來四顧衡量,卻好像總是沒有拉進多少距離。 休耕中的農地,似乎一直連綿到山腳下才被阻斷。 然而,我們向前所看到田野,並非是水平的延伸到山腳下,而是以幾乎難以察覺的坡度向前伸展到遠處的山腳,這一點小小的差異,使你可以在畫面上多一兩道層次,構圖上也增加了深度。不過,就畫面上的深度,若有一處高地可以居高臨下...